知道那隻老鼠為什麼這麼胖了。
今天早上學姊放三顆飼料做為牠一天的食物,結果才中午,那三顆飼料就不見了。老鼠的胃頂多也不過像蠶豆那麼大,可是牠一個早上就吃掉三顆飼料(一顆飼料好歹也有拇指一節大小啊)。
只能說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會胖,事出必有因。在這件事上老鼠跟人都差不多(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愛吃的老鼠)。
- 5月 28 週三 200813:02
650g 後續
- 5月 21 週三 200819:20
650g
你見過這麼胖的老鼠嗎?今天實驗室就做到一隻。
其實牠已經逾越了被稱為「老鼠」的資格範圍,倒是比較像「番薯」。肥到連老師都看不下去,說手術後一天只能餵牠三顆飼料:早餐一顆、午餐一顆、晚餐一顆(當然這是玩笑話)。正常的成年大鼠體重平均 500g 左右,這隻居然重達一台斤,可以找支吊秤把牠掛起來賣了。 = =a
(這是同一隻)
- 5月 12 週一 200814:03
麻醉小意外
今天在實驗室看到學姊推了兩隻老鼠過來,自告奮勇的想幫忙進行麻醉的工作。因為以前在動物生理實驗就曾經幫同學搞定過三隻老鼠,注射過程毫無掙扎,老鼠安安靜靜的被抱起來、打了一針、放回籠子,沒多久之後就歪歪倒倒。
所以想重新溫習那種技巧,但是今天,同樣是 Long Evans 大花鼠,這隻就是有點搞不定,不但「大隻」到有點過頭(580g,以前的老鼠才在 500g 上下),還緊張到不好保定。
而且因為後來要作氣切插管呼吸,但因為學姐以前用麻醉劑 pentobarbital 的經驗是 pentobarbital 會刺激呼吸道產生分泌物,容易引發老鼠呼吸道阻塞(嚴重會死亡),所以在打麻藥之前要先注射 atropine 肌肉鬆弛劑,讓氣管擴張、減少阻塞程度。
但是這隻胖老鼠不太合作。
先是我抓牠起來量體重時差點咕咚一聲跌下磅秤,再來是我想照以往的仰躺姿勢注射,但牠就是一直翻過來。雖然小動物肚子朝天時會翻身是一種行為反射(肚子很脆弱的啊),但我以前打老鼠時,三隻都呆呆的不動,可能是今天被搬來實驗室時,環境驟變讓他們感到緊張吧(動物生理學實驗那次的老鼠是在我們上課前就在實驗室待了好幾個鐘頭了)。等到我把老鼠翻過來要打針,針刺進去(腹腔注射),老鼠尖叫一聲(第一次有老鼠在我手上叫的),減少動物痛苦時間就是要快,針筒一推......啪!Atropine 在針頭卡住就是推不進去,而且因為壓力的關係,針頭炸開,Atropine 四射,絕大部分都噴到我臉上,其中一些極少部份進了眼睛。
- 5月 05 週一 200823:25
九陰白鼠爪
由標題可見我被老鼠所傷。
今早學姊推了兩隻老鼠進實驗室,準備打麻醉時,老鼠卻非常的躁動不安,麻醉注射一直不順利。我們用的 Long Evans 大花鼠,我以前在動物生理學實驗處理時相當順手,整隻翻過來也不抵抗,麻醉注射針頭戳下去都不叫一聲。所以想說重新如法炮製,幫學姊安撫老鼠,方便後來注射。自己就直接伸手下去先輕輕摸摸老鼠的背,還有臉,等老鼠安靜下來後準備抓起來打針。
但是當我以為老鼠恢復平靜,要把老鼠抓起來時,老鼠的緊張再度引發。雖然很順利的把老鼠抓起來,不過那隻老鼠在我手上爬著爬著,忽然重心失去,一個踉蹌差點翻下手腕,沒翻下去是因為牠抓住了我的手,而我的手掌心就這樣被鼠爪鈎出了一道。
把老鼠放下,去洗手,順便用酒精噴上消毒。忍著酒精的刺痛,檢查傷口,發現好巧不巧傷在掌紋線上,一個做什麼動作都非動到不可的地方,還與之平行。包括我現在打字、洗手、拿麵包,就是會動到傷口引發一陣陣刺痛。
我被各種哺乳動物抓傷過,狗、貓、兔、鼠,心得如下:狗抓傷,了不起表皮破一點;貓抓傷雖然傷口長,但消毒以後還好;兔爪不如貓爪銳利,暴走起來卻會留下大片不規則的血痕;而鼠爪和前面幾種動物比起來,最狠的就是別看老鼠可愛小巧,牠們的鼠爪卻是呈倒鉤狀,一抓就跟恐龍一樣會整片肉勾起來,而且平常鼠爪細細小小、又是透明的,沒被抓過根本不知道。
- 4月 17 週四 200810:57
買牛蛙
正如前一篇文章所說,本人目前正在某神經生理實驗室短期見習以免自已「熄火」,上禮拜老師提到可能需要牛蛙,問我這花蓮人知不知道哪裡有得賣。因為花蓮最大的黃昏市場,在那邊牛蛙是需要訂的,老師需要的牛蛙不多,只要一隻,希望可以從攤販零售就買到。
高中老師解剖青蛙都在中和市場買(麥當勞對面),大一拼蛙骨的實驗時,因為有兩組人肥皂水太濃,蛙骨溶掉要重做,需要兩隻牛蛙「進口」,助教託我和建彰去找,也是在中和市場一個找到一個鄉音很重的外省老爺爺的臨時攤位,結果買回來大到很噁心的牛蛙。

事隔五年再去找牛蛙,花蓮四大日間傳統市場:美崙、中和、重慶、中華,美崙住了十幾二十年,我就從來沒在美崙市場看過賣青蛙的,所以可以直接跳過,先到中和市場轉一轉,老爺爺已經不知去向,別說牛蛙,連賣「水雞」的都沒看到;雖然有看到攤子賣牛蛙,但是是賣那種宰好、剝完皮、放完血的屠體下半身,老闆很好心的建議我去重慶市場找找看。
再轉到重慶市場,轉一大圈看到唯一一個有賣田雞(居然還有鱉...@@)的攤位,但是沒有牛蛙。老闆說花中花女的解剖實驗需要的青蛙都跟他們買,可是我們要的是牛蛙不是田雞,只好謝過另找。
來到中華市場,規模更小。問賣吳郭魚的阿姨哪裡有賣青蛙,阿姨說中華沒人在賣,而且今年青蛙比較少。
所以至此,今天白天是找不到活的牛蛙了,要買牛蛙非黃昏市場不可。不過花蓮的傳統市場生態在五年之內居然改變這麼大,現在重慶市場已經可以說是花蓮最大的日間市場,以前那時代,美崙、中和才是最旺的兩個,現在看起來集散批發的重心都在重慶了。而且現在的傳統市場比以前乾淨,小時候的那種傳統市場「俗」的感覺已經少了許多,倒有點懷念起以前來了。
另外一點是中華市場的阿姨說今年青蛙比較少,讓我想到前幾個月有國外研究說全球青蛙減少近一半,因為去年的野外調查,發現在青蛙族群間發生大規模流行病,兇手是壺菌(真菌),生物學家提出警訊,因為青蛙是生態系中極重要的一環,也是指標生物,少了一半會是很嚴重的事。當時還沒有察覺這個變化,直到今天要買青蛙時聽到小道消息,不曉得中華市場阿姨說今年青蛙比較少是不是跟這個有關,或者台灣去年冬天爆冷可能也導致蛙卵存活率大減。想想現在這個季節也差不多該是青蛙要出動的時候了,也還沒聽到什麼蛙鳴。
- 4月 16 週三 200816:47
很菜的血管插管
為了讓自己上榜以後,唸書及自律的態度不要熄火,選了校內一間有關神經的實驗室做短期見習及幫點忙。今天有機會操作老鼠的手術,那隻老鼠先前在腦部埋電極後的行為不如預期,所以準備在犧牲前(不是因為表現不好所以要犧牲,是因為後來實驗處理做了氣切麻醉,屬於不可回復的動作,註定要犧牲)讓我操作一次血管插管。
血管插管分靜脈插管和動脈插管兩種手法,用途也不同。靜脈插管目的通常是透過循環給麻醉藥(生理實驗常用),動脈插管則常用來記錄動脈壓。從老鼠的下肢切開皮膚、肌肉,直達股動脈、股靜脈及坐骨神經(三者在這一段有平行走向),用鑷子小心分離神經、靜脈、動脈。然後選用小鑷子小剪刀,把靜脈分離出來,兩端稍微結紮後,在靜脈壁上剪開一個小口,放入細注射管,紮起就行了。
之前看老師做是很簡單,自己上場做就發現狀況很多了。先挑了老鼠的右腳下手,但是打開後就發現目視無法分辨動脈和靜脈,後來是從管壁彈性的不同才找出誰是靜脈(彈性較差);第二個狀況發生,這隻老鼠這邊的股靜脈怎麼好像有點細,小剪刀剪不出缺口,細注射管就放不進去,請了學姊來支援,學姊做了也說這隻老鼠靜脈的確比較細,花了一段時間也才示範弄好,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我因為還不餓,就沒出去吃午餐,打算直接在實驗室裡親自操作另一邊的靜脈插管。老鼠因為這次氣體麻醉得比較深,已經沉睡三個鐘頭都沒醒,但為了以防萬一(以前生理實驗看過隔壁組的老鼠,仰躺開胸開到一半因麻藥退了,尖叫起來的恐怖畫面),還是請學姊留下 pentobarbital 和注射針,以免意外狀況發生。
學姊們和老師出去吃飯,我留在實驗室照程序打開老鼠左腳皮膚和肌肉層,一樣分出動靜脈和神經,當我用小鑷子夾起血管,小剪刀朝預定切口位置剪下去後,小鑷子滑了,血管掉了。
結果就看到血整個像火山爆發一樣冒出來!嚇了我一跳,才想拿小鑷子把血管夾起,但血冒出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不到兩秒鐘我的老鼠左腳已經變成血池,把我要動手的地方全淹了,而且紅色的血根本蓋住所有視線無法動手,趕快拿一旁的脫脂棉花揉成球塞入傷口。看看血沒有淹出傷口,先暫停手術,想想怎麼回事?明明早上操作靜脈插管時血不會冒這麼多,而且靜脈切口就算會流血,也應該是回心方向,而不是剛才的離心方向大冒血啊,至此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搞成動脈插管,把棉球拿起來再看一次,不拿還好,一拿血又開始大冒!一隻老鼠總血量不多,這樣一流絕對是大失血,也就是生理課本上常考的
- 7月 07 週五 200615:08
矛盾......
現在在實驗室(慈濟),想不到今天實驗沒什麼事情做(學長說的...)今天又好像是人遺所新生座談,所以把筆記給了學弟妹以後可以說是閒閒沒代誌......學長姐趁著今天難得有共同的 25 分鐘空閒,在打橋牌........吧。我就在一旁借實驗室的電腦來寫 blog 啦......... 為了要借筆記給學弟妹,容易攔截到人的地點就是去他們實驗室,學弟妹的實驗室在陳紀雄老師那邊,那是我大三那年常常逗留的區域。因為自己跟的實驗室就在陳紀雄老師 lab 的隔壁,我們是鄰居。所以大三時是過著泡在 Buffer 和 DNA 電泳之中的日子,天天就是在抽 DNA 、跑電泳,然後失敗,(這說來話長,但絕對不是因為我個人能力因素......),所以每次路過都會回想起那一段辛苦、令人抓狂、咬牙切齒、卻又感覺值得的時光。大三上是個完全的失敗,大三下換了題目後,情況就改善不少了。
也因為那段令我感到不愉快的日子,我多多少少對實驗(尤其是分生實驗)有點恐懼症,明明知道失敗的原因和原始責任不全是在我身上,但就是沒有辦法平復那種失敗的記憶和情緒(sorry,我有點學術中毒了,這是現在我呆的實驗室的研究主題)。從大三開始我就有想過我到底要不要以 "生科" 作為我的生涯發展,我終身是不是要做生物方面的;這個問題我現在還不確定,只能一步走一步的先做下去。
所謂的矛盾就在這裡。我對實驗有點 phobia ,但當我走過學校的 lab area 時,我心裡還是有那一股悸動在呼喚。好像呼喚著: "回到實驗室去,跟同僚討論實驗設計,一起在實驗室裡找尋共同的感動!" 可是在我的記憶中,我就是對做實驗有 phobia ,有不願意接近淌渾水的那種情緒意識。我一生想要做的不完全是只有做實驗而已,即使我還不確定我的生涯規劃的藍圖,雖然我快要走到分叉決定點,就像 signal transduction 中的 bifurcation protein 或是像生化代謝中的一堆 cycle ,等待調節,將 intermediate 轉換成別種的代謝產物(拍謝......讀生化太多的結果,就有可能會變成像我這樣生化中毒,職業病)。
唉......等待啊等待......矛盾啊矛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