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fish

　　星期四傍晚從學校出來，單車騎著騎著，正要經過路口那隻駐地校狗旁邊時，注意到狗擺出奇怪姿勢。

　

　　

　　這是很典型的搜尋、盯視的行為，平常的狗不會出現這樣子的行為（趴在地上還頭朝地面注視某一特定點）。果然仔細一看，那隻狗的正前方有隻公的攀木蜥蜴，正對狗擺出威嚇姿態。

　 

 

　　這兩隻動物先前是怎麼牽扯上了的已經不可考，只知道最近校園內有很多攀木蜥蜴，多到據說有人走在人行道上時，被爬樹時沒抓穩的倒楣攀木蜥蜴「空降」，驚聲尖叫的狀況。

　　這兩種，分屬哺乳綱與爬蟲綱、犬科與飛蜥科的陸生動物，就這樣不顧路旁行人來往，在那邊對峙，更不顧我這個單車就在旁邊停下，且有想加入攪局的衝動的外人。

　　有的時候，狗的身體移動了一下，攀木蜥蜴隨之擺動頭部，或是移動自己的座標、隨時想脫離現場。最後是攀木蜥蜴沉不住氣，率先起動，這一跑就鑽入我的車下，那隻狗也起來，可是看到蜥蜴在車下，車旁又站了個「人」，不敢直接鑽入車下繼續追，只呆呆的站在我車旁，吐舌發愣。

　　我把車子移開，攀木蜥蜴仍然張著口擺出威嚇姿態。以前曾經被攀木蜥蜴咬過，那種痛讓我印象深刻。校狗見到我把車移開，很興奮的跑來在蜥蜴旁邊繞圈圈，蜥蜴張口威嚇之餘，也隨時準備想逃。

　　為了避免兩隻動物在人行道上追逐，干擾到來往的交通，我手往地上一拍，按住蜥蜴尾巴，整隻提了起來，狗看到我把蜥蜴提了起來，退到一邊去，以為我搶走牠的玩具。但我要趕去醫學院做實驗，沒時間找地點放蜥蜴，就把蜥蜴放在旁邊草皮。結果蜥蜴沒有往旁邊的樹叢鑽，反而是沿著草皮和人行道的界面奔跑。

　　那隻狗看到蜥蜴又跑出來，再度上前，但衝到蜥蜴面前三十公分，又因蜥蜴的張口威嚇，而停下，只敢不時伸出前腳去逗弄，不敢張口便咬（不然我保證有牠痛的）。我單車離開現場，由牠們玩個夠，自行解決。

　　一狗、一蜥蜴，就這樣繼續在人行道上追逐、停下、對峙、追逐，重複這樣的模式。不曉得牠們後來怎麼樣了，但只會有兩種可能，不是狗玩膩了放掉蜥蜴，就是牠上前逗蜥蜴時失手慘遭「蜥」吻。

　　不過我到現在還是很好奇，不同種類的動物，怎麼知道對方不好惹。例如蜥蜴知道自己遇到狗，明明是有如螳臂擋車，但又是怎麼知道狗能夠了解牠的張口露齒是表達警告；同樣的，狗又是怎麼了解到蜥蜴張口露齒，代表的是警告的語言，不肯放棄蜥蜴，卻又懂得保持距離。這種溝通的模式又是怎麼找到一個共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