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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週,教會新一屆同工,以兩天兩夜的時間,到宜蘭舉辦同工訓練及退修會,我這新任的副小組長,也開始和將來要合作的同伴們熟悉。

  第二天的白天,我們上太平山去,目標翠峰湖,安靜的大自然環境,把自己的心靜下來,好好禱告、好好思索。

  這是我第一次進入太平山,這是需要入山證才能進入的地方,環境非常優美原始,生態也很完整,也是我一直以來很想走訪的地方。沿路上山,慢慢看到林相的改變,漸漸的,路旁已都是針葉林環繞,筆直的柏樹環繞路旁,比在中橫看到的還整齊漂亮,更特別的是,即使坐在車內,搖下車窗,傳來的就是針葉樹精油的味道,柏樹香,可見那地的柏樹豐富到這種地步,讓人好開心! 這原本應該是在美國、加拿大、或是歐洲才會有的環境或特產,你能想像在台灣居然會有嗎?

  

  下車步行進入翠峰湖步道,沿路的森林也是相當原始,除了步道本身是人工以外,這幾乎是個完全「自然」的環境(可惜遊客多了點)。在海拔超過兩千公尺的山上,我的追蹤本能又再度被引發,一路走下來,我聽到好幾隻小鶯(也是我手機的來電鈴聲之一),一隻疑似茶腹鳾。這裡其實還不算原始林,人為干擾還是很多(太多遊客經過造訪),不然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我真的很想要能夠看到一隻田鼠或黃鼠狼什麼樣的小動物跑過我的腳旁,可惜沒有成真。

  

  

  

  在我們回程的時候,翠峰湖中霧氣上騰,到了最美的時刻。可惜這是生態管制區,除了研究人員以外,一般人不能下去湖邊,不然這樣的環境,應該會有很多動物像是山羌、田鼠、鼯鼠在這一帶出沒。

  

  

  身處這樣的環境,心真的很癢。常常聽身邊走生態研究的、或是需要野外採集的同學、學長姊談起他們在山上的故事。大學沒有機會、沒有環境做這種事,本以為研究所就該乖乖待在實驗室裡把「研究」做好,沒想到來到台大以後,修了些課、認識了些人,往野外跑的動機又再度被挑旺起來。轉念一想,何嘗不能把「實驗室」拉到大自然去?要出遠門,我並不擔心自己不能適應克難環境、也不擔心野外的辛苦,但是自己已經不是準時畢業的人了,這種跑野外的工作,常常最少也要三年才能畢業,收集的資料或樣本不夠時,延畢的風險更大,對我而言,該不該、能不能用三年來當做賭注,讓自己雖然過得快樂(也對我現在日夜疲勞的身體健康有幫助),但要冒比別人慢兩三年(含兵役一年)出社會獨立的風險?

  我想過所有的可能,想過所有可能的人生規劃,但時間的現實總是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難過,難過自己要受這種兩難折磨,兩邊的利害關係,比較起來都沒有顯著的勝負,兩股想法力量在心裡拉扯,很痛苦。即使我情況順利,很辛苦的兩年畢業(順便賠上健康,因為我晚上少睡、趕實驗卻老是失敗、白花時間),將來想要轉行,或是要回到野外,我是不是還能做出東西來?如果不行,就算現在想要轉到參與野外,我是不是能夠圓滿完成任務要求,且能用最少時間完成學業?畢業以後是不是能有個工作對得起自己與自己的家人?

  兩種想法,一旦想到未來,心裡吶喊不已,兩方交戰,總是心中兩敗俱傷,疲累不已,卻沒有具體結果,這就是我目前的狀況。

  偏偏又不能避免自己不接觸到這些東西,我不斷把理性的時間擺在前面,但目前實驗的毫無進步(絕對會決定我是不是能兩年畢業,還是要以同樣程度的辛苦,還花掉三年),還有天生的興趣與專長總是讓我很想逃離現在的環境,遠走高飛,在天高地闊、沒有幾個人到過的環境中和動物,以及同領域的「同行」相伴。

  什麼都想,但就是沒有平安的印證,我還是不敢提出任何可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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